《純愛ABO》10-13 我

 

10.

Orm 幾乎是逃難般衝進隔離室，手指顫抖地鎖上門，背靠著門板，急促地喘息著。

體內的燥熱如烈焰般翻騰，讓她渾身發燙，耳鳴陣陣，頭暈腦脹，像是被失控的本能緊緊束縛著。

更讓她羞恥的是，柔軟的褲子布料根本遮掩不了任何異樣，當她低頭時，視線便能清楚地捕捉到那羞恥的事實。

Orm 迅速轉身，打開隔離室的櫃子，希望能找到什麼能夠緩解這種狀態的東西。

櫃子裡擺放著幾本書和數支藥劑，其中一本書的封面清楚地寫著，隔離室提供給任何性別使用，幫助身體穩定後再離開，且會定期消毒打掃，請安心使用。

Orm 咬緊下唇，快速翻了一下，書裡的內容讓她更加焦慮，最直接的緩解方式，就是讓身體自行達到釋放。

「……不可能……」 她在心裡低聲咒罵，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可是櫃子裡的東西卻無情地提醒著她，除了藥劑，還有另一個選擇，擺放整齊的成人DVD。

Orm 瞪著那些DVD，臉頰燙得要命，這是根本就是在取生殖細胞的房間，她根本不想看這種東西，更不想用這種方式解決。

她真的不想待太久。

戲拍到一半，她就這樣逃了，肯定讓劇組焦頭爛額。

更糟糕的是，Ling 也看到了。

她的腦袋像是被這個念頭狠狠敲了一下，所有的壓力一瞬間席捲而來，讓她喘不過氣。

她的分化，她的演員身分，她作為 Alpha 的形象，她與 Ling 之間的距離，這些全部壓垮了她。

她根本不想讓自己舒服。

Orm 深吸一口氣，壓下所有雜亂的情緒，猛地轉身，打開水龍頭，用冰涼的水狠狠潑向自己的臉。

冷水讓她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一點，但內在的悸動與不安，卻沒有因此消失。

她緊握著洗手台的邊緣，低垂著頭，任由水滴從下顎滑落。

11

突然，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Orm 往門邊走，心跳因為這聲音陡然加快。

「是 N’Orm 嗎？」

「是姐姐。還好嗎？」

她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Ling溫柔而帶著幾分關心的話語。

「……還好，沒事的。我會盡快回去。」

Orm 咬了咬唇，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冷靜。

「姐姐有和其他人說了，他們只會以為妳是身體突然不適，所以別太擔心。」

「謝謝……。」

「N’Orm，妳的手機在我這裡。妳會想拿嗎？方便嗎？妳可以開個門，我會撇頭。」

外面安靜了幾秒，隨後 Ling 又開口。

Orm 皺起眉，猶豫地看向自己，她的身體還是處於緊繃的狀態，現在打開門，真的合適嗎？但手機一直在 Ling 那裡也不太好。

「抱歉，N’Orm，妳先在裡面……嗯，姐姐不打擾妳。」

門外的 Ling 想了一下，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為難。

「沒關係，我開門拿。」

Orm 咬咬牙，最終還是開口。

她小心翼翼地拉開一道窄縫，剛好能伸出手，避開自己過度敏感的身體狀態。

「給妳。」

Ling 果然信守承諾，撇過頭，將手機遞進門縫。

Orm 伸手接過手機，指尖無意間擦過了 Ling 的手。

好柔軟，有點冰涼的手。

就是這麼一下，Orm 的心跳猛地失去節奏，像是有一道細細的電流從指尖竄過全身，讓她的體溫再次飆升。

此時，門縫打開的那一瞬間。

Ling 聞到了。

那是一股清新卻濃烈的 Alpha 信息素，帶著木質焚香與曬乾衣物的陽光味，溫暖卻又沉穩，如森林深處悄悄燃起的火光，一點點、卻牢牢佔據她的整個嗅覺。

撫慰人心卻又格外撩人的味道。

是會讓一個 Omega 的理智逐寸崩塌的味道。

Ling 腳步一頓，身體竟然不受控制地微微發軟。

果然，Orm 正在發情期。

這股信息素太過強烈，像是有意無意在呼喚她、試探她。

她的腺體也在本能反應下釋放出信息素，像是要呼應對方。

她咬緊牙關，趕緊別過頭，強迫自己不去看那隻伸出的手，甚至連門縫裡的一絲氣味都不敢再深吸。

這樣的信息素，這樣的 Orm。

不再是妹妹了。

她是真的長大了，是一個成熟、吸引人的 Alpha。

「謝謝姐姐……」

Orm 低聲說，話語間透著些許壓抑的顫抖。

門只留著一道縫，兩人能清楚聽見彼此的呼吸聲交錯。

「不會，N’Orm。明天的飯局，我們延期吧，妳專心休息，多陪陪自己。」

12

明天的飯局……

Orm 的心狠狠一沉。

明天，是她精心策劃的告白日。

餐廳早已訂好，座位是窗邊能看見夜景的位置；佈置請了朋友幫忙，還有事先訂好的蠟燭。

她反覆練習了告白的台詞，也為 Ling 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那是 Ling 曾經隨口提過、卻從沒為自己準備過的東西。

一切，都準備好了。

可是現在，她的身體卻在這樣的時刻，失控崩潰。

只能推遲這個日子。只能說「沒有問題」，只能強忍住語氣裡的失望。

「Orm 知道了，沒有問題。謝謝姐姐，Orm 先關門了。」

她握緊手機，聲音刻意穩定。

Ling 輕輕「嗯」了一聲，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卻也沒再多說什麼。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Orm 像是被抽空了力氣。 

她轉身跌坐在牆角，捂住臉，眼淚止不住地湧上來， 視線模糊,胸口像被什麼壓著，喘不過氣。

 她不是在哭自己痛苦的身體，她哭的是自己的無力感，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無能為力過。 

她以為自己已經是個 Alpha了,已經準備好成為大人、成為可靠的人，卻還是會被身體擊潰、被命運耍弄。

 「怎麼會這樣……………」 

她的聲音沙啞，像是壓到極致的哭聲終於洩了出來。

 她用力抱緊自己,想像那是 Ling 的懷抱，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安慰也好。 

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痛得像是自己親手把最重要的心意鎖了回去,還不能讓對方發現。

13

Ling 知道，這樣停留在門外不對。可她還是站了很久。

她原本打算給 Orm 空間、給她冷靜的時間。但當她聽見門後傳來壓抑不住的哭聲時，她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Orm 是那麼單純善良的孩子，這樣的第一次，竟然是在冷冰冰的公司裡、孤單地對抗發情期。

而 Ling 心裡早已知道，那個被取消的飯局，是 Orm 精心準備的告白日。

她早就看穿了，因為那個孩子什麼都藏不住。

哭聲沒有停過，壓抑卻持續。

Ling 做了一個決定。

她打開了門。

她知道這個動作代表什麼，但她也明白主動，不一定非得是 Alpha。

門開了，冷氣與信息素同時衝了出來。她看到 Orm 蹲在牆角，紅著眼，抬起頭的瞬間愣住了。

Ling 沒有遲疑，立刻衝過去抱緊她。

Orm 像是驚訝地望著她，還未來得及問出口，Ling 的懷抱已經緊緊將她包裹。

Orm 被她的信息素甜得幾乎無法自持，而 Ling 則在擁抱的瞬間就明白，這一切，不可能止步於此了。

「姐姐，妳怎麼……」

話還沒說完，Ling 便俯身吻了下去。

那個吻強烈得讓 Orm 瞬間失語，她甚至還帶著眼淚，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吻壓得喘不過氣。

她嚐到的是熟悉的果香與唾液的甜味，還有 Ling 的舌尖，正溫柔卻熟練地滑過她的牙齒與牙齦。

Orm 下意識地張開嘴，卻感覺牙齒有些酸脹，像是忍了太久的衝動終於被點燃。

「姐……姐姐怎麼會親我……」她顫聲問。

Ling 貼著她的額頭，輕聲道。

「因為妳是我的 Alpha。」

這句話像是某種肯定，讓 Orm 的眼眶瞬間紅了，又冒出一層細細的淚水。

「我真的……可以是姐姐的 Alpha 嗎？」

她像是問出藏在心裡很久的願望，語氣顫抖，卻閃著光。

Ling 看著她的模樣，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珠。

「N’Orm 只能是我的 Alpha。」

「是我最可愛、也最帥氣的 Alpha。」

「姐姐也是，最美麗、最溫柔的Omega。」

Orm 鼻子一酸，幾乎控制不住情緒。

兩人的額頭緊貼，呼吸交織，像是世界只剩下彼此。

「那……N’Orm要說什麼嗎？」Ling 問，飽含著期待。

她在等，等那句她早已知道，卻想親耳聽到的話。

Orm 吞了吞口水，目光帶著羞澀與堅定，低聲說。

「我喜歡……姐姐。」

「姐姐，跟我交往好嗎？」

她頓了頓，補上一句幾乎讓自己也臉紅的話。

「是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那種。Orm 努力工作、存錢，就是為了想和姐姐結婚……」

Ling 笑著點頭，又在她的唇上留下一吻。

那個吻溫柔而輕，卻像承諾一樣深。

「答應。」

那一刻，她們像是劇中角色顛倒重演，卻是現實中最真實的交換。

「所以……所以，姐姐也是我的 Omega？」

「N’Orm 現在要把我，變成妳的 Omega。」

這句話像一條毒蛇緩緩地纏上她全身，冷靜卻殘忍，輕聲細語地將她推向崩潰的邊緣。

她瞪大眼望著 Ling，瞳孔微顫，幾乎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姐姐嘴裡說出的。

「姐、姐姐……」她聲音沙啞，像是被堵住了喉嚨，連呼吸都變得不規則。

那句話，還在她腦中不斷回盪。

像咒語，像勾魂的低語，像整個世界都在鼓動她，去吻她、去標記她、去擁有她。

她再也忍不住了。